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找不回都是乡愁

2014-01-16 10:54:54 吴永利

   这个冬季的早晨,我透过车窗,看到久违的蓝天白云,心中顿生淡淡的暖意。望得见青山,看得见清水,记得住乡愁。可是,我现在却越来越记不得乡愁。我把乡愁挂在树梢,月亮悄悄走过,顺手捎走,带到太空,我只见朦胧的月光,挂在月亮上的乡愁怎么也找不到。

   有水草的小河,大人可以张网捕鱼,小毛孩子可以钓虾,野鸭子自由游弋,芦苇荡一望无际。夏季,喜水的少男少女村中水塘中畅游,大妈、嫂嫂在池塘中捶衣唠嗑,淘米洗菜。石板路,长条街热闹非凡,露天电影排排座,中途走人,谈情说爱去了。儿时饭菜香可口,无农药化肥,特环保。布鞋满场跑,草堆藏猫猫。奶奶说故事,爷爷指着星星哄宝宝。乡愁一箩筐,七七四十九夜道不了,今天满处寻,望眼欲穿,难觅,奇少,全成回忆了。

   "乡音亘古今,乡愁暖人心,走遍天涯路,最是乡情深"。人,一旦生在什么地方,长在什么地方,哪地方的一山一水,一草一木,地方风土人情,俚语问候,沟沟坎坎,无不像墨染宣纸,又如丹青绘影,深深地刻在心窝里,渗透在血液里。镌刻在记忆里,无论你走到哪里它会走进你的梦里,让你怀念着,追忆着,向往着。使你心中充满温馨,胸中充满喜悦。

   记得小学三年级当我上身穿着长褂,下着短裤,拎着小凳,哭哭泣泣离开家乡走向城市去上学时,乡愁即从哪一刻伴随着梦里魂里,萦绕在心头。偶尔家乡人来电话时,熟悉的乡音就把我带回童年,一边的爱人就说,你一接家乡电话就一口土话,我自豪地说,哪是当然,乡音未改鬓发衰吗。

   妈妈年纪大了,给弟弟家接送孩子上学,有时包点包子,赶点面条让我去拿,一见面总是问我:”咯沃”?我听了特别亲切,意思是,你饿吗?我也含混地回答:“不沃”。母亲对儿子的爱在乡音中尤显厚重,只有做儿子的心里体会特深,因为我现在也已为人父。

   我还记得小时候家中院子很大,院中有一棵大杏树,每当麦子快熟时,杏子就快熟了,常常有人路过时总想摘了尝尝鲜,奶奶让我看好杏树不让人摘,因为没有熟透,可是,乡俗俚语为偷瓜摸枣不为偷,这让我想起了,盗书者不为盗也是否同一道理。少年经过时,常欺我小,就肆意摘了去,知我奈何不得,就哭着告诉奶奶,奶奶一边笑,一边擦我眼泪:”不哭,乖孙子,甜得在树梢,他们够不着”。大杏树上杏子等麦收完了时还可以摘下一箩筐,奶奶带着我挨家送一大碗。屋后有一棵大枣树,一排桃树。每年三月,桃花妖艳,杏花朵红。每年夏季黄黄枣花,真的是漱漱衣襟落枣花。收获最多的秋季大枣,奶奶用温水滚过,红的,青的,全变为红彤彤的,晒干了,贮成起来,可以吃一个冬季。

   还记得家乡袅袅的吹烟,急忙赶回去,必有可口饭菜,我最爱吃米锅巴,喷香喷香,又焦又脆。

   家乡是个好地方,俗语说,走千走万,不如淮河两岸,地多肥美,盛产无谷杂粮,站在门前,前可望山,后可望湖。水多鱼多,印象最深是,一天清晨从桥边经过,桥下石台上从水中跃出一鱼,重有三四斤,我轻松下去捡回家,大人问我鱼从何来?捕鱼趣事多多,若一一说来,唯恐洛阳纸贵。

   身处台湾的诗人余光中从心中咏出,”小时候,乡愁是一枚小小的邮票,我在这头,母亲在哪头,而现在,乡愁是一湾浅浅的海峽,我在这头,大陆在哪头”。

   捧一捧家乡的黄土,在阳台花盆里,种一株菊花。举杯赏菊花,低头思故乡。乡愁是一种情怀,乡愁是一种眷恋,乡愁是精神的家园,乡愁是历史的变迁,乡愁是不老的思念,乡愁是家国的情怀。

 

 作者,阜阳市经济开发区总工程师室 民建阜阳市委副主委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