候鸟之趣老街风韵

——北海纪行之四

作者:视野 责任编辑:郑楠 信息来源:民建安徽省委网站 点击量:3002 发布时间:2020-01-06 09:13:17

说到老街,中国的老街那可是数不胜数。各地都有老街,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各地老街的数量越来越少,渐渐地淡出人们的视野。

安徽蚌埠的二马路是条老街,可惜被拆除了,拆除老街的举动究竟是社会的进步,还是蜕化,见仁见智。保留较好并名声在外的,有安徽黄山的屯溪老街,当然,还有广西北海的老街。

来到北海老街,看到标明“升平街”的石质门楼牌坊,不禁令我等哑然失笑,蚌埠也有一个“升平街”哇。然而,凭心而论,我窃以为,蚌埠的渔村古渡1911年津浦铁路淮河大铁桥建成后才算开埠,蚌埠的升平街,理应晚于北海的升平街。

北海老街不宽,林立的招幌,透出浓烈的商易氛围,满目的骑楼则是北海老街的重要特征,我仔细地审视着脚下延伸的平整的石板路,猜想,这显然是现代维修产物。

有关资料说明,北海的老街一般指代中山路和珠海路,老街大约形成于1927年前后,然而,北海老街的起源却要追溯到19世纪初。相对于传统的城区,北海老街从诞生开始,就以“市”为贸易点的形态而存在,老街顺应商贸的发展而形成,鼎盛时期,才构成北海华南的一大商埠,当时的老街,商号林立,可谓寸土寸金。

我认为北海的老街就是一个典型的混血儿,这种演化嬗变的过程,源于西方列强的入侵,刻有极其痛苦的印记,始料不及的是,这种痛苦的记忆竟然会成就辉煌。

病蚌成珠。北海北部湾广场的标志性现代建筑“南珠魂”便是其最好的诠释。

19世纪初期,西方的工业革命席卷全球,洋鬼子的坚船利炮,轻而易举地叩开了封闭落后的中国大门。陈旧的沿袭了几千年中华农耕文明,在工业文明面前,不堪一击,被冲击的稀哩哗啦,分崩离析。如果从另一种意义上理解,西风渐进,并不完全是坏事,客观评价,人类社会的进程,落后的生产力总要被先进的生产力所取代。为此,三面环海的广西北海才出现一条200米的老街。法国人率先来到北海,洋鬼子的西装领带,让长袍马褂北海的老百姓猛然醒悟到,原来裤腰带还可以这样系在脖子上。

存在即为合理。尽管掠夺是一切侵略者的本性,然而,为了更多地掠夺,三个洋鬼子带来医疗器械,于是,北海有了第一家西医院。一个洋鬼子带来了照相机,进而是电影放映机,透过镜头,北海的老百姓由此而看到了西洋景,这很让中国人大开眼界,见识到了外面的精彩世界。一个洋鬼子带来啤酒酿造技术,北海老街的老百姓开始踮起脚尖,裂开嘴巴,嘲笑那些洋鬼子,为啥偏爱喝那种泛着泡沫的“马尿”。咖啡屋的出现,更令当地百姓惊愕,洋鬼子还喜欢喝“中药”。

隔不远,街头的雕塑以及说明文字,形象地定格了北海老街早年发展的印迹。

北海老街的建筑日渐老化,只有2000米的长度的珠海路还算保存完整,仍被历史学家和建筑学家们誉为“近现代建筑年鉴”。老街的形成,奠定了北海城市生活的基础。独特的地理位置、中西文化的交汇、亚热带海洋气候等等造就了北海人独的生活习俗、生产习俗、节日风俗、语言习惯。

漫步老街,我很欣赏此地的风情小吃,海鲜不必多说,价位当然要比我们内地便宜许多,鲍鱼6元钱一只,生蚝10元可以买上一打,此地买卖,习惯适用“打”来计量(一打12只)。

靠山吃山,靠海吃海。

北海面临的北部湾有丰富的海洋资源,为中国“四大渔场”之一。老街的饮食自然深受岭南文化的影响,固化着鲜明的地域性。水虾、水鱼、沙蟹汁、疍家海鲜、粤式点心,应有尽有。口渴了,四处可见出。椰子的摊点,砍开来,10元一个,冰柜取出的甘蔗,现榨汁,5元钱一杯,Z君购买了6杯。一口下肚,感觉还是不错。我来到旁边的小店铺,见到女主人正在油炸虾饼,油炸虾饼是老街的传统美食,最有名的则是中央电视台拍摄播出过的“李姨虾饼”,她所经营的门脸前,居然排起了长队,而别的“陈姨”“王姨”的虾饼店则门可罗雀。可见人们对广告的迷信和盲从,其实,虾饼嘛,能做出什么花样?所谓虾饼,就是我们蚌埠常见的小吃“油盒子”,简单的很,一勺调和好作料的面糊,倒在模具上,入油锅里炸时,零星地洒上些许小虾,片刻即可,成本之低,却价格昂贵,5元钱一只。也罢,特色小吃,不妨品尝一下,算是来过老街了。

东西方文化的碰撞,成就了北海老街的中西合壁,老街既吸取了西方建筑的一些艺术风格,又吸收了岭南建筑前店后居建筑格局的特点。中顶铺、拖笼门、西式女儿墙等装饰,形成了北海的老街的地域特色。

弱肉强食,是自然界不二的法则。自那时起,一批西洋式建筑陆续在北海老街建成,经过半个多世纪的文化融合,最终形成规模并保留至今,我们所目睹的老街骑楼。并不完全是西洋建筑的简单翻版,从深层次的文化根源来评价,它的体内流动着的有中华民族灿烂文明的血液,可谓是东西方文化碰撞的一个美丽结晶。

北海老城区从北面海湾由西向东、由北向南拓展,沙脊街、西靖街、珠海路、中山路,犹如年轮,这一条条老街,记录了北海的嬗变。

据言:1927年以前,珠海路曾是北海最繁华的商业街区,店铺鳞次栉比,中段的店铺主要经营来自苏杭的绸缎,东段的店铺主要经营鱿鱼、沙虫、虾米、鱼干等干海货,西段则接近外沙港口,所有店铺几乎全部经营缆绳、渔网、鱼钩、渔灯、风帆布、船钉等渔家用具。

没想到,码头的老海关之处,居然还有一隐僻交易之处,据说是走私查没而漏网的物品,从象牙制品到各种名表、小电器、皮带、化妆品和各种各式包包。这令我吃惊异常,国际法早已明文规定,象牙及其象牙制品严禁经营销售,这里的一只象牙挂坠,价格1500元,我仔细看了,象牙制品的纹路清晰,可谁又知道真假呢。干脆我和Q团长各买了一只水货的剃须刀,150元一只,试用了一下,效果不错。

椰风挡不住,吃货眼界开。老街的海边码头,正在退潮的海滩上,散布着赶海者的身影,岸边桥头,见到几位渔民正在兜售刚出水的海产品,一只只塑料盆里,新鲜的梭子蟹10元钱一只,活蹦乱跳的皮皮虾,肥硕的肢体吸引了我们的目光,一问价格,17元一斤,店家有的标出的价格是48元。z君上前还价,讲定13元一斤,称了80元的,打的回到宾馆,厨师已经下班,H、Z相继来到灶间,自行加工,来个最简单的方法,水煮,一会儿工夫,一盆白灼的皮皮虾便端上餐桌,鲜美可口,三两小酒,这日子过得,悠然自得。

著名作家舒乙认为,珠海路和新加坡国宝级的老街一模一样,曾建议北海护好这条极具开发价值的老街。从2005年开始,北海连续入选“中国十大宜居城市”之一。

北海是中国14个沿海开放城市之一,亦是中国最美的海滨城市之一;既是中国西南地区同时拥有深水海港、全天候机场、高铁、高速公路的城市,也是中国大西南连接东盟的最便捷的出海口。北海位于华南经济圈、西南经济圈、东盟经济圈的结合部,处于泛北湾经济合作区域结合部的中心位置。邕北线高铁及南北高速公路把北海与南宁、昆明、广州、成都、重庆、贵阳、长沙等重要城市连接起来,构成了便捷的出海大通道。更有意义的还有,北海曾是古代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重要始发港之一。

北海曾是古代“海上丝绸之路”的重要始发港,那么,在“一带一路”的战略构想实施方面,应该在有巨大的潜力可挖。

“一带一路”是“丝绸之路经济带”和“21世纪海上丝绸之路”的简称,是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于2013年9月、10月分别提出的合作倡议。其贯穿亚欧非大陆,会员覆盖136个国家或地区,陆上依托国际大通道,海上以重点港口为节点。那么,有无可能,通过一带一路的延伸,中国人能否在地球的另一端,再造一条中国特色的老街呢。

噢,也许,想得太远了。 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作者系民建蚌埠市委原办公室主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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